每想你一次,天上飘落一粒沙,从此形成了撒哈拉。

@迷花不事君

【朝耀】Masquerade(非国设BE)

【架空英/国王朝】【亚瑟视角】【四至五发完】【bgm-画地为牢_云的泣&叶里】

我平生最厌恶舞会。

只有一人邀我共舞时,我不嗤之以鼻。

时光就像吉普赛人手中波光流转的水晶球,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洋溢起怎样波澜壮阔的诗篇,或是雄浑悲怆的序曲。你无法了解一朵花轻盈绽放的时间,也看不清骄阳下碧波荡漾的湖面。

但你能清晰地知道,你最愿意握紧谁的手。

当远方绵延的山峦都被染上一层华美的青翠,娇俏的牧羊女用柳枝驱赶着成群的小绵羊,微风吹拂起她的帽檐与裙边,也吹皱我放在膝盖上的描金书本的页。

我还是坐在花园里那丛芬芳馥郁的玫瑰旁。十年光阴已逝,她作为一株没有情感的植被,却长得愈来愈明艳动人。我亦不再是穿着憋闷礼服的七岁的孩子。

我穿着清凉透气的蓝黑色墨绸睡袍,踏着一双波斯绒的拖鞋,摘下拴着细玉珠链的金丝框单边眼镜,将视线转移到远方他的背影。

王耀还是那样微笑着,温柔地侍弄着他的花草。我依然能清晰地从他的脸上找到幼时纯真的影子,尽管他完美的轮廓已经越来越深邃。光影打在他纤长的睫毛和挺立的鼻梁上,留下的是细碎的金色的碎片。

他的眼睛,他的眼睛,无论是看着他宝贝的玫瑰丛还是我时,都会从最深处涌现比太阳更灿烂的热情。我记得住他每一个细微的神情,从他蹙眉时上挑的眼角,到他微笑时唇边满溢的弧度。

我支撑着下巴,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突然被送到金碧辉煌的波/斯王宫一样凝视着他。

直到不知不觉间,他走到我面前,用沾满泥土的花剪的柄轻轻敲了敲我的肩膀:

“喂,醒醒。你不是明天还有法文考试吗?”

我才如梦初醒,发觉自己的书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扔到了玫瑰丛下,已经沾染了泥泞与丝丝缕缕的清香。

他像小孩子一样欢快地轻笑了一声,丢开了沉重的长柄花剪,拍掉手中的泥土与叶片,扶着我的手臂将我拉起来。我比他高一些,因而将他完全笼罩进清凉的阴影里。

“你也教我跳一支舞,怎么样?”

他直直地凝视着我,却又像透过我看着远方更高更远的群山。

我不知什么时候将手放到了他的腰侧,另一只手轻轻移到他的眼角,撩开了一缕倾泻而下的青丝。

“穿着睡衣邀别人共舞,并不是绅士的做法啊。”我感觉自己微笑着说着。他的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玩笑般的笑意,只有快将我溺死的温柔。

“穿着睡衣就好。我不喜欢看你穿那厚重的礼服。因为每当你穿上的时候,就是在那里,和别人共舞了。”他淡淡地说着,却不知为什么,每一个单词都让我觉得锥心刺骨。

“如你所愿。”我轻轻闭了闭眼,后退一步,彬彬有礼地弯下腰,“英俊的绅士,我能邀你共舞一曲吗?”向他伸出我苍白的右手。

他终于还是笑了,在八月的阳光下,脸颊上氤氲一抹浓郁的玫瑰色。

“真想看看你在舞厅里,也这么邀请那些名门闺秀时的样子。那该多么滑稽啊。”他扶住我瘦削的肩膀。

“没有现在滑稽。”

我教给他一支最为简单的华尔兹。

没有昂贵雄浑的乐队,没有丝竹管弦的靡靡乐曲,也没有纸醉金迷与金碧辉煌。

有的只是炽热的阳光,鲜活的绿茵,明媚的夏花,与两缕离得最近的灵魂。

我哼着熟稔于心的曲调与拍子,他用欢快的口哨声为我伴奏。我穿的是家居睡衣与拖鞋,他穿的是沾满泥土与花草的衬衣与亚麻裤。

我却比之前参加的任何一次奢华的舞会都要一丝不苟。

一旁的玫瑰沾满钻石般的露水,随着微风缓缓舞动,吐露着醉人的芬芳。

我们在树荫下一圈圈地旋转着,笑着,尽力忽视着彼此眼中细碎的星光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tbc——————

评论(4)
热度(190)
  1.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路德维希的白桦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