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原创】Deep blue sea(all耀主环太平洋)
第三十七章 死前一秒
伊万·布拉金斯基的手指就像烧红的铁箍一样灼烧着王耀的手腕，绝望地留下青紫的痕迹，烫下一层皮。
“10，9，8……”
他几乎是拖着王耀拼命往前奔跑，迎面而来的石灰尘呼啸着冲进两人的眼睛，顷刻间泪水就滑满了惨白的脸颊。
不远处坍塌的巨响越来越近，身后阿尔弗雷德紧追的脚步声混着他的怒吼:“你们俩疯了！往哪儿跑呢？！”
本田菊破碎的声音在更后方响起，就像吞了一斤煤炭一样嘶哑:
“他们是要去电梯井！”
“可是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！！！”昔日活泼的声音终于染上了冰凉的绝望与痛苦，强撑多年的快乐与坚强终于无法支持，只剩下撕裂般的尾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。睚眦欲裂的阿尔，年轻的、从不认输的海蓝色眼睛里，血丝混着大颗大颗的泪水滚落。
他们四个人就像设定好的机器人一样，在一瞬间都停了下来。时间好像突然凝固了，他们也不是身处即将爆炸的深海基地。
“……停下吧。”他把舌尖上缠绕的最后一个单词吐出，声音归于大海般的宁静。
因为那一瞬间无数儿时的回忆涌上心里，恍如五彩斑斓的蝴蝶扑棱棱地飞过他的眼睛，让他只能看见那些美好。
慈爱的父亲母亲，那个午后洒着暖阳的秋千架，西瓜味的泡泡糖，六岁的王耀纯真的微笑，亚瑟糟糕的甜点，伊万打在他颧骨上的拳头……都化作一团团模糊的光影，破碎在视野尽头。
这大概就是回光返照吧。
“再见。”他眼睛没有聚焦地轻声说出这个单词，声音是自己都不曾听过的绝对温柔。
“6，5，4……”
伊万松开了已经没有任何神情的王耀的手，看着他空洞无物的眼底，用全部的力气抱紧了他，仿佛要把他勒进身体里，就像拥抱即将被吞没的寒风凛冽的世界里最后一缕暖阳。
他将头温柔地枕在他的肩膀上，因为石灰的刺激不断砸出的眼泪滴落在那一小块布料，渐渐形成了一个深色的水坑。
“不要怕。”
“这一切，终于都结束了。”他在王耀耳畔絮语。
“耀君……”本田菊背靠着墙壁，双手扶着太阳穴，奔跑带来的剧烈呼吸终于渐渐平静下来。
“请你就不要…再恨我了吧。”
他是笑着说的。
多年来从没有过的真正微笑，眼角的笑意像清泉一样流泻，严肃的眉宇舒展开来，嘴角勾起的弧度一如那时在庭院里的那棵樱花树下，粉色的花瓣落满肩头。
仿佛永远地卸下了什么东西，黑沉的眸子只能安静地倒映面前人的身影。
“求你了。”
二层的基尔伯特停下了祷告，但仍紧紧地攥着那把银色十字架。
那其实是阿西送给他的生日礼物。
海水已经漫过了他惨白的唇，他再也无法向上帝祈祷了。
上帝聆听不到了。
但是他的嘴唇还在水下轻微颤动，吐出几个小小的气泡。“没关系的……只要听到我之前的祷告就好了。”
“无伤吾爱之心。”
他缓缓低下了头，白银色的发丝完全沉没于寂静无声的蓝色海水中，额头紧紧抵着那扇冰冷的铁门。
这样他就听不到那倒计时了。
死亡并不可怕，最可怕的就是等待死亡的过程。你眼看着你的生命像漏斗里的流沙一样渐渐流逝，却什么都做不了。
“3，2，1……”
他们都在那个瞬间闭上了眼睛。
永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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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警报解除。停止毁灭程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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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酒乱组此刻的心理阴影面积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