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六章 pasta
“密码…应该是什么。”
亚瑟·柯克兰的口型还保持着说这句话时的样子,绿宝石里的光芒却已经被轰然抽去,如同一块废弃的碎玻璃。他双手掩面,肩膀开始微微的颤抖。
路德维希眼角通红地深呼吸着,听着对讲机那头已经开始抽泣的费里西安诺,这是他在用尽自己最后的一丝力气不要崩溃:
“求求你,再想一想吧。”32,31,30。
“你常用的密码…有什么。”26,25,24。
“五个字母的。”19,18,17。
“到底…是…什么…”他听的出来对讲机那头的费里西安诺是在竭尽全力地不要嚎啕大哭,可他已经几乎听不出来他在说什么了。
“上帝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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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上帝啊,你们能不能不要挑这个时候叙旧!”阿尔弗雷德烦躁的声音十分突兀地在空气里炸响,仍然鲜活着,却马上就要带着遗憾归于死寂。
“还有30秒,你们还没来得及讲清楚,咱们就要被炸飞了!hero最讨厌话说一半的人了。”
“你们就不能忍一忍,等咱们都下了地狱再说吗?!”
王耀绝望地闭上了因为进入石灰而变得血红的眼睛,仿佛借此阻隔眼前和心中分崩离析的世界。
他终于触摸到了一点真实的边角,却只能感觉到深入骨髓的剧痛,让他如同溺水般无法呼吸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猛地推开了本田菊,力道之大几乎让人家的脊背重重地撞上了那扇铁门。
他没有看到那一瞬间,那漆黑的看不透的眸子里沉默翻腾的滔天巨浪。
“没关系。”年轻的科学家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,却让人觉得他其实是痛苦得连哭都哭不出来。
“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。”
那已经完全垮塌的潜水艇室内致命的烟尘弥漫,海水终于漫过最后一阶台阶,顺着他们的裤脚蜿蜒而上。
“电梯井。”
“去电梯井。”
“那里是整个承重结构的中心。”
伊万·布拉金斯基突然开口。还未等别人反应过来,他就攥住王耀的手腕,往他们来时的那个危险的方向狂奔而去。
留下阿尔弗雷德和本田菊在原地面面相觑。
“靠。”琼斯大少爷拾起脚边的枪就追了上去,“真他妈够朋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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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,外边天晴了么。”弗朗西斯趴在病床上,迷迷糊糊地问一旁的安东尼奥。
“当然没有,还在下着暴雨。风很大。”他从椅子上站起来穿上了自己防风的外套,然后细心地替他的老友关上了病房狭窄的窗户。
“外面天空很黑,啥都看不见。”
“哎。”高贵的法/国人沉重地叹了口气,气质罕见的忧郁消沉。他总觉得心里很别扭,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好的预感一直在他的心中翻腾。
“我下楼去看看罗维诺。他怎么那么半天还没办好手续,是不是你的钱包里都是假币。”
爽朗的西/班/牙小伙子绕过地上碎了屏的手机离开了房间,体贴地带上了门。
空气陡然变得安静的房间里,弗朗西斯只觉得他的心跳声更明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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基尔伯特背诵完最后一段他还记得的祷告词,睁开了鸽血般殷红的眸子。水已经淹没了他苍白的唇,但他大概是整个深蓝此刻最淡定的人了。
孤身一人面对死亡。
“来吧。”他在水中喃喃出声,丝毫不畏惧命运的审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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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哥…已经去了,对吗。”
终于,港斟酌着开口,手扶在面前梨木椅子的靠背上,身体前倾,但微微有些长的额发却让京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。
“…是。”他垂下眼眸,如水墨般的眉眼凝聚一种未明的情绪。
“可你…明明一点把握都没有,”年轻的小伙子握住靠背的手猛地缩紧,直到指尖都泛白,木材发出吱呀的响声,仿佛抓着阴雨天来临前的最后一丝阳光,“你就让他去了。”
京默然无语。他也无话可说。
这种让人的身体一点点变冷的沉默,最终被澳的一句话打破:
“我们别无选择。”他从小就展现出远强于同龄人的冷静与睿智,甚至有一丝看破般的决绝。
“当务之急,在北方。”
“至少,大哥在那些人那里…还是安全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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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等…等一下!”
“什么?”
“我…我有点印象了!”
“密码是我平时经常说的一句话…因为最近都没说,有点忘记了…”
“ve?”
“2.”
“Ludwig?”
“6!”
“我知道了!”
“Pasta!P-A-S-T-A!!!”9,8,7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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濠镜,你大哥都要挂了。
真·pasta拯救世界。